东北铁锅炖

“格温不受影响”

【双鱼座】夜に駆ける

*CP:今屿/向鱼

*半现背时间线是秋季赛到对阵GK

*BGM:夜に駆ける-YOASOBI

 

 

教练领着徐翔宇和其他两个新队员一起进训练室的时候蔡佑其正坐在彭云飞旁边打呵欠,他把身体蜷进电竞椅,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有人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他起初以为是杨帆,结果来人半天也没动静,抬头一看正好碰上徐翔宇眨着黑色的眼睛望着他,笑成猫一样。蔡佑其打了一半的呵欠被迫吞回肚子里,变成一个局促的微笑。

 

是徐翔宇率先开的口:“佑其你旁边能坐吗?”

 

“你坐呗。”蔡佑其心想你坐都坐下来了我还能把你赶走不成。

 

旁边的彭云飞看他俩意外的认识,也好奇地加入他俩的对话:“你俩咋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

 

故事的开始早已变得模糊不清,蔡佑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躺在徐翔宇的好友列表也已无从考证,可能青训时候恰好上过同一辆五排车队,也可能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总之是一些不值得放在心里的事情。

 

唯一还有印象的是加好友时闹出的乌龙。

 

徐翔宇问蔡佑其的id。

 

蔡佑其乖巧回答:“向鱼。”

 

“什么?”徐翔宇愣了一下神。

 

“方向的向,水里游的鱼。”

 

“哦哦!”徐翔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打字给人备注上。心想,还以为喊我名字呢。

 

总而言之这也只能算得上一个小小的插曲,随后两人去往不同的队伍各奔东西,最多的交集是在排位撞车和KPL的赛场上,谁能想到如今辗转几折又成了队友。

 

如果说蔡佑其是整个狼队最不善言辞的人,那徐翔宇就是和蔡佑其截然相反的存在。所以当蔡佑其还在晕乎乎犯困的时候,徐翔宇已经和彭云飞和钟乐天热火朝天地聊上了,从武汉的小吃聊到重庆的特产,甚至和钟乐天约好晚上训练结束一起去烧烤。

 

山城的晚风不同于江城夏夜的湿热,连烧烤也不是一个辣度。钟乐天笑着问徐翔宇受不受得了,徐翔宇一边把饮料灌进嘴里一边回答还行。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其实从武汉飞往重庆的飞机从起飞到落下不过一个半小时,他来重庆的次数不多,孤身一人却是第一次,临走之前和朋友吃饭的时候有人忧心重重地拍他的肩膀祝他早日适应新生活,他想其实也没什么不习惯,他不是第一次换队伍,比赛就和巅峰赛一样,不过是一把打完换四个队友再下一把。他对自己的社交能力还是很有自信,去哪里都有把握能和人打成一片,比些这个他担心不如说是自己的是否还能继续比赛。

 

白天赛训组让他转打野的安排让他头痛,钟乐天似乎看出他的忧心,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说兄弟加油有啥问题可以多问问其他人。他笑着打哈哈说那肯定啊,咋俩都野射双修我肯定多多向你请教。

 

回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告别了钟乐天之后徐翔宇又回到了训练室,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打开游戏开始练习打野英雄。最开始的时候总是不习惯,徐翔宇犟着脾气不肯认输,死了好几次才勉强上手一点,憋着口气开了一把接着一把,自虐般的打着游戏,等到被系统制裁才反应过来,揉揉眼睛抬头一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空荡荡的训练室就剩徐翔宇一人,窗户外面夜色沉沉,由人造灯光组成的七色广告牌把黑夜渲染得明亮如白昼。正当他捏了捏酸痛的手指站起来活络一下筋骨,有人却推开训练室的门进来了。

 

“咦?”蔡佑其对这么晚训练室还有人感到十分意外,他东西丢训练室里结果睡前才想起来,于是只好半夜跑一趟来拿。

 

两个人四目相对,可能因为打了很久游戏又没带眼镜,徐翔宇感觉自己看人都有点模糊,于是只好眯着眼睛看人。

 

“我东西忘这儿了,你练习到这么晚啊?”

 

徐翔宇嗯了一声,说自己再打一把就回去。

 

真努力。蔡佑其心想。拿完自己的东西又指了指自己的桌子:“我桌子上的盒子里有眼罩,带着睡觉眼睛会舒服一点......”说完之后又接着解释,“我看你刚才一直在揉眼睛。”

 

徐翔宇后知后觉眼睛是有点痛,笑着答了句谢了。

 

虽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和立场劝人不努力,但是走之前蔡佑其还是忍不住嘱咐徐翔宇早点休息不要练到太晚。

 

“那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众所周知被政策制裁的狼队急需打野所以转会期间批发购入三个打野,其中就包括射手转打野的徐翔宇,但是对于到底谁能首发却一直没有明确的人选。微博杯的时候三个人轮番上阵竞争上岗,大概天道酬勤,最后徐翔宇顺利拿下首发的资格,顺便斩获一个小冠军。

 

期间还度过了徐翔宇在俱乐部的第一个生日,白色的奶油上点缀着金色的鱼尾巴和金箔的碎片。点上蜡烛之后所有人围在他旁边唱生日歌,徐翔宇开始闭上眼睛许愿。

 

他睁开眼睛,看见蔡佑其和其他人一起趴在旁边的台子上睁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他,蔡佑其和徐翔宇以前遇到的队友都不太一样,大概是打电竞少有的好脾气,平时总一副呆呆的样子,不和人吵架,被欺负也不还手。

 

看见徐翔宇在看自己,蔡佑其脸又刷一下红了,张了好几下嘴才吐出一句生日快乐。徐翔宇心想还挺可爱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单软妹”吗?

 

徐翔宇许下的愿望是:“希望比赛能一直以赢。”他不算迷信,心知不过是借此讨个好彩头罢了,反正年年许下的愿望也未必能实现,但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期许一些肖想许久的金雨和礼花。

 

首发的阵容确定下来便是一场接一场的训练赛和复盘,一段时间下来,徐翔宇已经和队友厮混熟悉,平时一起吃饭一起训练还连带着一起欺负蔡佑其。

 

以前在队伍里向来都是他被人欺负的,倒是第一次由他来欺负别人。不知道是体质原因还是性格原因,蔡佑其比常人更爱脸红,所以徐翔宇格外爱逗他,平时从他旁边路过要动手动脚揉一把头发,没事的时候软骨头一样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玩手机。队员之间搂搂抱抱不算稀罕,但是徐翔宇不知道哪里来的坏习惯比其他人更加粘人。

 

“蔡佑其你也太瘦了,骨头硌到我了。”

 

蔡佑其:怪我咯?

 

但是蔡佑其是好脾气,又不代表他是布娃娃。游戏里五排的时候徐翔宇爱戳他头像,吓唬他说拿了蓝就要一个打四个,不然下次就不给了。蔡佑其火舞一扇子把蓝给收下,一边戳打野小人的头像一边发信号:烦死了。两个人于是又开始幼稚的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

 

打打闹闹最后还是爆掉了对面的水晶,澜进场一个人切双c打了波团灭,蔡佑其扭过头去看旁边的打野,对方又嘴角弯弯笑成猫咪一样的弧度看着他,如果徐翔宇身后有尾巴大概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旁边钟乐天和杨帆用矫揉造作的声音故意喊着野王哥哥带带。

 

徐翔宇推了推蔡佑其的胳膊,挑了挑眉,一副你随便夸的表情。

 

蔡佑其:“呵呵呵。”转身又无情点开下一把。

 

磨合期的阵痛持续的其实并不长,最开始惨淡胜率的打野也满满变得趋于稳定且偶尔能秀。

 

秋至过后天气慢慢冷了下来,蔡佑其光荣成为首个加入感冒大军的一员。人本来就瘦瘦弱弱平时还偏偏只套一件薄的羊毛衫,徐翔宇想起平时打闹时他抓着蔡佑其的手腕,苍白透明,一只手圈住还绰绰有余。

 

晚上打游戏的时候蔡佑其小声地咳嗽,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弄得徐翔宇感觉自己嗓子也痒痒的。

 

出于对自家中单的担心,徐翔宇主动凑过去扒拉蔡佑其。蔡佑其转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红色,眼角还带着点泪花,整个人散发着可怜巴巴的气息。

 

“干嘛?”感冒让他本身浓重的鼻音听上去更加黏黏糊糊。

 

他话音未落便有一只手贴到他的额头上,徐翔宇的脸突然凑近在眼前放大,两人之间只剩下短短数厘米的距离。

 

太近了,以至于蔡佑其第一时间忘记去推开对方,只能屏住呼吸任由对方动作。徐翔宇不说话,蔡佑其也不敢动,他不去和对方对视,只好别过眼神盯着徐翔宇脸上的其他地方看,去数对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

 

大概过了十几秒,徐翔宇松手拉开距离:“还好没发烧,你那里有药吗,没有睡前来我房间我给你拿感冒药。”

 

本就由于呼吸不畅导致思维不能很快转动的大脑因为过于暧昧的距离变得更加晕乎乎了,蔡佑其呆楞半晌,直到徐翔宇又拍了拍他的脑袋才回过神来小声应好。

 

“欸,不是,佑其你脸怎么这么红,我摸你额头明明没发烧啊?”

 

“......我穿多了热的。”

 

徐翔宇:......就一件外套还热那你蛮了不起的?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虽然说有输有赢但是总体还算是朝着好的方向进行。

 

彭云飞和杨帆拉着徐翔宇下楼吃饭的时候正巧遇到蔡佑其和人站在训练室的走廊上说话。蔡佑其眉眼低垂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只是抿着的嘴角显露出一点担忧的神情。

 

徐翔宇忍不住问:“那是谁?”

 

“杰杰。大名单上牛子替补。他和向鱼关系挺好的。”

 

“哦哦。”徐翔宇想起大名单上似乎是有这么号人物。

 

彭云飞突然想到:“他是不是马上去k甲了。”

 

“是吧,我前几天好像听他和领队聊了的。”杨帆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毕竟留下来也难首发。”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他们这些身处漩涡中心的选手比谁都更清楚电子竞技的残酷性,机会只有那么多,错过一次可能就无缘KPL的赛场了。

 

每赛季顺利转会还能顺利首发的概率并不大,徐翔宇想某种程度上自己大概算是好运的,成为了少数幸运儿之一,现在磨合也还算成功队伍成绩也不算差。走出大楼,重庆的天空看上去格外顺眼。

 

常规赛第一轮除开对阵Estar的时候不那么顺利,此外倒是可称得上一帆风顺了,但是好景不长,第二开赛第一场就被迫打满,接下来两场都是在必须让二追三的情况下败在了决胜局。

 

接连失败的精神压力,鏖战到深夜的体能透支,从场馆离开之后大家状态都算不上很好,徐翔宇没说话,用手背挡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蔡佑其坐在他旁边低着头脸色也不太好。车厢里大家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最后还是彭云飞率先恢复过来给大家一起打气,几个人小声地东一句西一句零零碎碎回顾起自己赛场上的失误,气氛这才慢慢缓和下来。

 

但是尽管如此蔡佑其还是察觉到旁边的徐翔宇一直遮着眼睛一言不发。该不会是哭了吧?他正苦恼不知道是否该去安慰一下,彭云飞在手机上先私聊他问今屿怎么了。

 

fly:今屿哭了?

 

向鱼:好像是

 

fly:他情绪不太好,你安慰他一下

 

向鱼:...好

 

安慰徐翔宇的重任就此落到了蔡佑其头上,说实话蔡佑其并不擅长安慰别人,他想了想只好伸手去摸摸徐翔宇的脑袋。

 

似乎是没想到这突如其来如同安抚小朋友一样的安慰,掌心里毛绒绒的脑袋抖了一下。

 

徐翔宇透过指缝去看蔡佑其,清秀的脸上仍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徐翔宇一直觉得蔡佑其不是猫系也不是狗系,而是兔子系,大部分时间就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窝在你旁边放空,看上去呆滞又无辜。但是偏偏只是这样的陪伴反而让徐翔宇躁动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复盘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彭云飞喊蔡佑其一起回房间,蔡佑其犹豫了一下,余光看见徐翔宇还是垂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想了想推辞说自己等会再回去。

 

看样子徐翔宇不准备马上回宿舍睡觉,蔡佑其就默默跟在他后面。于是两个人大半夜不睡觉走到大马路上吹冷风。

 

走了一段距离,四周没有什么人,蔡佑其终于忍不住开口:“徐翔宇,你要走到哪里?”

 

徐翔宇不答反问:“我今天是不是很上头?”

 

“嗯,有点。”

 

“蔡佑其,你害怕过吗?”

 

“怕什么?”

 

“被替代,被轮换,被迫离开...算了,我和你讲这个干什么呢。”

 

被告知转打野的时候徐翔宇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焦虑,俱乐部没有打算给他留位置,他只能转出去,但是变故太多了,不改变是死路一条,唯有转位置放手一搏,他往后退一步就是悬崖,掉下去可能就是万劫不复。想秀,想变得突出,想要留在首发,徐翔宇很贪心,想要永远做能登上比赛舞台的那个人,为此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再开口,只有风穿过马路的声音,直到徐翔宇以为蔡佑其不准备说话,他才听到很轻的一句叹息。

 

“我也怕过的呀。”

 

蔡佑其生在此间,长在此间,在成为首发之前他坐了很久的替补,所有人都说他是最尽职尽责的工具人中单,吃土挤奶,但是无功无过的同义词叫平平无奇,他不介意队伍拿自己当工具,可是工具也有心,蔡佑其有时候也会想,会不会有哪一天出现了更好的工具自己就下去了呢,他坐过很久的替补席,好像是行走在一段很长很长的黑夜里,看不见出路,只能冷眼旁观赛场上别人的悲欢离合。

 

身边的人要去次级的时候,他也有一瞬间的迷茫,赛场上的人来来去去,到底能走到什么时候呢?他也不清楚问题的答案。输比赛的时候他也看到过好多言论说他不如谁谁,要是谁谁会做得更好,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很差呢,是不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才选择自己的。

 

“但是徐翔宇,不要怕,以前有人和我说打比赛要自信,那我也和你说,要自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还有半句话没讲完,我想说的是:生日快乐祝你早日成为独一无二的野王。”

 

其实夺冠之后他就很少想一些有的没的,反正不管怎么担心有些事情都不是他能决定的,不如尽力做好自己。

 

他走过去摸了摸徐翔宇的脑袋,掌心里毛绒绒的触感让人上瘾。

 

“徐翔宇,回去后小号还一起双排吗?”

 

“徐翔宇,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打比赛?”

 

暖黄色的路灯落在两个人身上,蔡佑其整个人被笼罩进一种橙色的光芒里,眼睛闪着耀眼的光。徐翔宇愣了一下,嘴角又翘起蔡佑其最熟悉的猫咪一样的弧度,他伸手把蔡佑其抱进怀里。

 

他把脑袋埋进蔡佑其的颈窝,声音透过衣服闷闷的:“想的。”

 

所以明天的比赛,一起加油吧。

 

长夜终有尽,精彩的才刚刚开始。不如就此,两个人一起,向夜晚飞奔而去。

 

FIN.

 

对阵Estar胜利之后的采访。

 

徐翔宇:“我们中辅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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